四月,奔走在医院,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守护着唯一的孩子,那个十八年来一直未曾用心呵护的宝贝,她虚弱得让我惊惶。
一直都是静静地,静静地在我身体里孕育,静静地出生,静静地在老人的怀抱里长大,想不起她索求喧闹的模样,想不起任性违逆的时光,只是静静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,静静地陪伴着我一路走来。十八年的成长,我只记得她初生的模样,还有眼前的虚弱苍白。
每天守在病床前,静静地为她拭去额头的虚汗,静静地喂她喝水,静静地给她服药,静静地为她梳理乌黑的长发,静静地陪她看书,静静地守护着她每个白天黑夜。
在她沉沉睡去的夜里,才敢静静地在床头看着她的小脸落泪,说不尽的愧疚,说不出的心疼,说不够的自责,原来我在她的生命里空白了这么久,这么久。
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,她变成了我的支撑。远行千里,她是我心头最难放下的牵挂,起伏波折,她是我坚持的理由和力量。
没有每天陪着她吃饭,上学,玩耍,睡觉,没有每天关注她的学习,关心她的成长,观察她的细微变化。除了书店,极少带她逛街,也极少带她参加朋友聚会。多少个清晨她走出家门时我还在睡梦中,多少个夜晚我只能在床前看看她可爱的睡颜。她的老师记不起我的样子,她的同学把我当成她的亲戚。唯一一次家长会,是高中新生入学无法逃避的新生家长大会。
一个自私任性的母亲,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,这样的母女,应该淡漠疏离。没有人相信就是这样的母女,没有亲密陪伴,没有细心呵护,没有经常沟通,却在静默里读懂了彼此。
女儿说,老妈是她最知心的朋友,尽管生活艰难,她说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,因为老妈给了她其他孩子没有的快乐童年。
那个贴心的孩子,心疼我的苦,心疼我的累,从来不愿成为我的负担,却细心维护着我的一切,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半个不字。
在医院的日子,也许会是这辈子彼此最亲近相守时间最长的时光,以后的岁月她将慢慢远离我的怀抱,她的世界我不再是她的唯一。
宝贝,过去的时光我们留下了太多空白,没能象大部分母女那样拥有很多朝夕相伴的记忆,但你一直在我心里,是我的唯一,是我这一生最珍贵最美丽的礼物。
很想,很想,很想对你说,妈妈爱你!成长岁月留下的只是时间的空白,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因为时空的距离减少,反而因为思念一天天厚积。
爱你,一辈子,我的宝贝,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! |